欹器(番外)(1/12)
康乐体力不支,倒在秦云谋身上,轻声呜咽:“我和学生们约好了,天明要一起去叫卖莲藕的。”
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斥的意味,只是声音太细,娇嗔一般,挠得人心痒。
秦云谋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软着声音道:“好康乐,心偏向我一回吧。”
他长臂一收,将人扣在怀里愈发得紧,使力颠倒了上下。
惠香盈怀,娇儿体软,情摇意动,感荡心灵,疾风骤雨,花枝曼颤。
初歇之时,秦云谋忽地想起,床头的软枕下,放着一只臂钏。
他伸手扫去枕边那只丑陋的虾蟆,又把软枕挪了挪位置,取出臂钏,套在康乐臂上。
帷帐中,狐狸精的声音响起:“好康乐,再来一次。”
闺房乐事,有一词曰: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1
那一夜,秦云谋承认,他是放纵了些。
由是遭了康乐半月多的冷眼,不肯再与他同塌而眠,他自知活该。
可是后来性质变了。
康乐对他不仅是冷淡了,而且还生出了浓浓的厌恶,那种看一眼,眼神便溢出仇恨的程度。
据胡君温描述,康乐似乎是,动了和离的念头。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夜,秦云谋在葡萄藤架下哭了一个晚上。
这个葡萄藤架是他和康乐成婚第一年种下的,到现在已经七年有余。
他总记得,这葡萄藤结出的葡萄一年赛一年酸,康乐却还坚持时不时给它松土浇水。
现在康乐依旧会给它松土浇水,还会偷偷地尝一个上面结的果子,然后皱着眉头吐掉。
一切如旧,就是康乐不再愿意理他了。
后来一个月时间里,秦云谋总刻意躲着康乐。
他想着,只要离着康乐远些,便不会惹她厌烦,康乐也就不会再提起和离的事。
至于想她的时候,就躲起来,偷偷地看。
这日,秦云谋如往常一样,偷偷摸摸躲在窗牖后看康乐给孩子们讲课。
她讲到古、骈、律赋文裁的渐序发展,还以班固的《西都赋》、庾信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