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宸的关于新道教的同人(4/5)
长的临别赠言。
“……异质文明之间的碰撞,其结果往往是先进的消灭落后的,文明的消灭野蛮的。所以这个时代,耶稣会轻易地消灭了南美的玛雅祭司,往上推溯三百年,伊斯兰教与藏传佛教轻而易举地让两支蒙古人接受皈依。但是,碰撞必然带来交融,对于宗教而言,被新信徒的旧传统所浸染也是难以避免的。
“吴茫石同志似乎想要在临高进行移风易俗的社会实验,就像澳门的那些修建了送子观音庙般的圣母堂的耶稣会士正在尝试的那样。这种事情,中亚与东南亚地区的伊斯兰教长,南美的耶稣会、多明我会、方济各会的修士都尝试过。但是,毫无例外地可耻地失败了。
“中亚的牧民依然信任萨满巫师,菲律宾的穆斯林依旧崇拜圣树,玛雅与印加的女神继续以瓜达卢佩圣母的模样占据了南美教堂的中心,可以预想,在宗教办的日后工作中,抵御旧文化的侵蚀将成为长期的,艰苦的任务。
“所以,改宗、改信、移风易俗,只能是初步的工作,如同利玛窦所言‘这只是在荆棘丛生的荒地里砍去了一些枝蔓’。
“只有重塑了旧社会以及旧文化所生存的土壤,才能够真正达到我们的目的。
“改造信仰的最终目的是改造文明,亦即将中世纪的农耕文明转入现代的工业文明,我希望我及我的继任者能够始终记得这一点,而不是愚蠢地陷入某种教条主义的拜物教式的自我封闭和倒退中去。
“中世纪的愚民式宗教鸦片短期之内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长远来看,我们必须摆脱天主教式的作风,把拉羊头式的短线投入转变成长期的持续的投入。
“教会应当负担起教学义务,借由宗教形式灌输的意识形态教育之外,基础教育才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明末僧侣教士和儒士之间无聊的‘天主译名之争’、‘地狱天堂之争’、‘太一混沌太极与理与天主的异同之争’,无非是一套欧洲的中世纪哲学与一套亚洲的中世纪哲学在争夺正统性和话语权罢了。
“我们的工作不是引入一套新的鸦片以便于统治,而是作为旧社会转化为新社会的催化剂,我们也不是要创立一套新瓶旧酒的货色,用新神去取代旧神,而是以新神的手去逐步蚕食神权存在的根基。宗教世俗化简易化是17世纪社会进步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