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 坐车(1/4)
“还有这些年拉下的饥荒呢。”黄伯执拗的摇了摇头,“这些年时运不济,前前后后欠了村里各家二十多块钱。光是你家就欠了六块钱,若是真的去当了农工,只怕再也还不出来了。去南洋更使不得,一走了之赖账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若是答应了调换,光是伏波军的安家费就是二十四块钱,自愿入伍津贴又有十块钱,加上陈家给的一百块。不但可以还清土地的贷款,还能清了村里的债务。甚至手里可以略有盈余。
“……我想过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搏一搏了”黄伯低声道,“我也想妥了。还清了债,地就是我的了,可以包给村里人去种,每年也有一点收益。我自己还能干活,养活孙子不成问题。若他能平平安安退伍回来,再把地收回来,我们家就算是翻身了。若是他命不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靠着抚恤金和租地的钱,也能把孙儿拉扯大,给他留下一份家业……”
谭双喜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劝解他,只好说了几句:“还是慎重考虑下为好”,又说“欠债的钱可以慢慢还。”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送走了黄伯,谭双喜的情绪受到了莫名的打击,和发小重聚的欢乐变得无影无踪。
从黄伯的言辞里,大概率这番买卖是做定了。其实他也理解,不做的话他家里的地只能交还给天地会了。
农家视土地为性命,谭双喜明白这里头的要害。
“算了,还是先学习吧。争取把甲种文凭拿下来。”他暗暗想。
谭双喜说不上“聪颖”,在部队里多年也把乙种文凭拿了下来,但是甲种较之乙种在知识深度上有了一个大跨越。芳草地的学生要经过五年的学习才能拿下高小文凭。作为同等学力的甲种文凭虽然在知识的广度和深度上不如高小文凭,但是对没有正儿八经受过学校的教育的人来说还是很大的挑战。
看着自己从马袅堡图书室专门借来的《自学丛书(甲种)》,谭双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玩意也太难了吧!
最让谭双喜头疼的是数学,什么语文、自然科学、社会这些都好说,无非一个背。数学却不行。数学书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放在一起却不明其意思。说起来,当初乙种文凭考试的一个四则运算就让谭双喜叫苦不迭。
“还是去报个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