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4)
晏清从温祖承家奔出后,经太阳一甩、风一扇,立刻便后悔了。
悔说出那样的话,更悔这样失魂落魄地跑出来,好像她真有什么见不得人。
当时怎么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呢?像是着了魔。晏清轻掐人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以百分百清醒冷静的状态去见温祖承。
事到如今,再回去找温祖承是不可能,今日面子没有余额了,要约改天再约。晏清疲惫又挫败,把自己拖回公寓去。
想到十四台案,她本已过载瘫倒的心突然复苏,跳得那样猛烈,几乎与和温祖承面对面站着时一样猛烈了。
又想到温祖承了,那人连头发丝都翘着,狂傲、安静又自我,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是淡雅与狠戾的交织。
于是,那天下午乘5路公交车开往市里的人们,能看到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在望着窗外的云咬牙切齿,一边愤恨地敲自己的大腿。
回到公寓时,何芳不在,晏清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决定先冲个澡,也算换半个新生。
约半小时后,何芳回来,就看见晏清湿着头发倚在墙上,啃着红苹果,怀里抱着不知哪年哪买回来的精装西点烘焙册。
“你发的笔录我收到了。已经传给负责调查宙世的王律师了,这次他们跑不掉。”
何芳脱掉鞋子,见晏清依然站在那边低头钻研、只闷哼半声应付,不知道她又出了什么毛病,将顺路买的麻辣鸭脖放在餐桌上。果然,晏清的眼睛转了转。这忘恩负义的吃货。
见晏清放下怀里看着就特别沉的书,何芳说:“成天看这些菜谱,也不见你做饭长进。”
晏清弯腰的动作卡在半空中,像扭着腰了。
“我今天下午还去见了一个人。”
“谁啊?”何芳随口问,扯开装鸭脖的袋。
“温祖承。”
“啊?”何芳一惊,“怎么见的啊?”
“公交车上遇到的,她也住十六台那边,我去了她家。”
“哦,怎么样?”
晏清在座位上挪了挪。“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十四台案?”
“知道啊,今儿上班刚听说。”
晏清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鸭脖,在纸巾上捻了捻。何芳的目光追着她的脚步,看晏清入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