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4)
温祖承上班刷卡进门,不幸被门夹了一下。她当即决定,今天不会是好日子。
后边有人提醒她看路。温祖承转身,映入眼帘是编辑闫潇雨:“温大作家,今天该交稿了。”
温祖承平淡回答:“前天就交过了。”
“唉,你知道上头的意思。你总爱写那些凄凄惨惨的故事,这年头不好卖,你换个题材试试。”
“不换。”
温祖承按下电梯的上行按钮,与闫潇雨并排而立。电梯银灰色的门反光,倒映出她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厚实的眼镜片后面闪着明亮而严肃的眸。
她与镜像对视,也不知在和谁较劲。
闫潇雨又叹气:“唉,这话不应该由我说,但是你入职快一年了,总要写出一些令人满意的作品,不然……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门开了,人们鱼贯涌入。同时奏起的还有响彻整栋大厦的早八闹铃。
日复一日,社畜活得那么无害。
温祖承才进办公室,便有实习生敲门。“温老师,主管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她放下公文包。咖啡机里昨日剩下的废渣还没有倒掉,无端坠低了一点心情。
大厦顶楼,俯瞰着城市云端天际。
主管背对着她,在转椅上悠闲地转了半圈,才转过来面对她:“温老师,您请坐。”
温祖承不卑不亢地坐在对面的黑色座椅内。西装与椅背连成一片,漆黑如夜。
一时间,历经世事的主管,背后有宽敞的万里河山和足够的资本,却在那瞬无端升起了敬畏之心。
这就是文化人,他暗自想。
对面的温祖承安静地等待发落。主管忍不住想起,一年前是为何把温祖承纳入公司。再看如今,不免叹息。
“启泰星做的是实业,但需要足够的文化软包装,给民众打份亲情牌。”主管说,“我们看中你的文采,你也愿意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不交稿不给工钱。一年过去了,你颗粒无收,请问是什么心情?”
对面的温祖承面色如冰,不带丝毫松动。“我交过稿了,您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
“不是改的问题,你的题材就不行。”主管愈发严厉地威逼着,仿佛主要语气足够毒,就能在气场上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