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背叛”(13/13)

这个略带嘲讽意味的外号便如影随形般伴随着二姐，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摆脱。二姐说，杨蛋这个傻x。

家中的氛围总是异常紧张，不是这边鸡飞狗跳，就是那边鸡飞狗跳，没有一刻消停。二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家庭环境，想着中午在学校里能够躲开片刻的安宁。然而事与愿违，父亲竟然气势汹汹地冲到二姐所在的学校，当着众多留校同学的面，毫不留情地大声责骂起二姐来。随后，他像拎小鸡一样将二姐粗暴地提溜回家，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数落着二姐的种种不是。

其实，父亲对待二姐也并非一直都如此恶劣。偶尔，他也会展现出些许温柔和好意，但这种好往往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而且，它的出现毫无规律可循，让人难以捉摸。有时明明前一秒还是和风细雨、阳光明媚，可下一秒就突然变脸，变得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起来，那转变之快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记得有一回，二姐生病了需要打针。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打针可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不过，那次养父养母倒是表现得格外仁慈，不仅带二姐去看了医生，还给她买了一瓶美味的橘子罐头。这对二姐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恩赐，甚至让她产生了“要是能天天生病该多好”的天真想法。而就在那天，一向脾气暴躁的父亲居然也难得地露出了和蔼可亲的一面。当护士换完药水瓶子之后，他竟主动提出要出去给二姐再买一瓶橘子罐头。

谁知道，就在父亲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意外发生了—回血了！眼看着半针管的血液倒流回来，二姐被吓得惊慌失措，扯着嗓子乱喊乱叫，拼命呼喊着隔壁正在看电视的那家儿子和他妈妈。好在没过多久，父亲终于匆匆赶了回来。但等待二姐的并不是安慰和关心，而是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直到医生过来，发现父亲在给二姐换药瓶的时候，针头堵在瓶口的塑料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