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7)(2/2)
看到了山坡上的房子。
父亲出生在这里,曾卫国和哥哥也出生在这里,母亲在最困难的时候住在这里。
“那时候你五个月,卫军两岁”——母亲经常唠叨过去的事情,“一把米熬的稀饭一个人一碗,还没有你的份。我喝完了汤只有六粒米留下来给你吃。”
“分家的时候只分到两斤米五斤地瓜干。没有锅啊,没办法只能背着你抱着卫军回娘家。”
“米、地瓜干吃完了,就叫我娘带你们,我去山上摘松针,一斤能卖七分钱,七块能买十斤米。”
“我娘带你们我嫂子不乐意了,说我娘不带孙子带外甥,没办法又回家。”
“没吃的就到地里摘地瓜秧的嫩头煮着吃,锅是我娘家不用的破锅,灶用黄泥石头磊的。”
“柴火到山上砍,前一个后一个带着你们没法搬啊,就把你们放在地上,把柴火往下搬一段,再回头搬你们。”
“你爸每个月寄二十元钱,都你奶奶攥着不给我,后来没办法了分别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后来你爸把我们接了出去。”
母亲对父亲家里的人一直耿耿于怀。
房子已经没人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破败不堪了,感觉一阵大风都能吹倒。
三叔在右手面新盖了一间两层砖瓦结构的房子。
三婶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你三叔去镇上买东西了,”三婶说,“这里就我和你三叔了,都搬走了。”
三婶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在城里打工,还有一个送人了。
以前这里好像有六、七户人家。
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曾卫国心里想。
临走三婶硬往曾卫国手里塞了十来个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