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轶事(5/5)
清楚,在师父的心里,因为他是男子,所以他始终有一个上限。在辛温平心里也是一样。好在,他野心不大,所求不多。
杨菀之会心一笑:“我倒是希望我是公孙大人的弟子呢,只可惜我没有那个才学呀。”
车窗外,钱塘郡灯火阑珊。杭州不像绵州,绵州人爱吃爱玩,绵州的宵夜摊子能一直开到亥时宵禁才收摊,还会有在自家门口打着灯打雀牌的牌友,恋恋不舍地被守夜的夏官赶着回家。钱塘郡的夜生活似乎结束得很早,路边看不见宵夜摊子,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在自家点灯。街道上只有匆匆往家赶的行人。除了酒楼和药店,也没有铺子开门了,甚至好几家酒楼都在清扫大堂,一副就要打烊的模样。钱塘郡的宵禁时间也比绵州早了半个时辰。
“如此看来,还是剑南道的人更爱玩。”杨菀之嘀咕了一声。
“咱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呀,那会儿在维扬县,过了戌时正,街道上就没什么人了。”柳梓唐道,“那会儿咱们住一条街,安静下来时谁家门口有动静都能听着。我晚上最害怕听见敲门声,因为我知道十次有九次都是营造司大半夜找你。然后你就要连夜去挖沟啊、修桥啊,然后就能听见林婶子和平儿讲话,有时候会把周子煦吵醒。你应该不知道,周子煦睡觉有毛病,一被吵醒就睡不着,然后半夜点着灯念书。我俩的房间中间就隔了一堵墙,他念书,我也能听着……”
“也是,”杨菀之已经很少去回忆维扬县的过去了,那些回忆里的杨菀之好像已经不是现在的她,更没什么值得她留念的,“那时候对我来说没什么宵禁可言,只要营造司叫到我,穿上工役的那身衣服,就要顶着月亮干活儿。”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才到哪儿啊。”杨菀之笑笑,今天在望湖楼吃得倒是饱,这会儿真有些困了,索性倚在了柳梓唐肩上。他也习以为常地由她靠着,两只手牵在一处,袖袍也叠在一起。
马车缓缓驶进吴山脚下的小院,月光笼罩在钱塘郡上,秋末的蚂蚱发出最后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