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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身世听起来极为可怜,小二不成想戳了别人的痛处,赶忙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可翁娘子犹自在述说身世。
“说起来你没准也知道我姑父,他年轻时是名游医,后来才安定在清河镇,我也是几番转折才寻到这里,没曾想……”她强作精神,对未卜之路充满担忧,只能在此处缅怀过去以冲淡心中种种忧虑,“我姑父正是席大夫。”
说到这个人小二恍然大悟,总算找到接话的话头:“原来是席大夫,我祖母生病还请他诊治过,席大夫英年早逝,也未留下一子半女…”
“谁说不是。”翁娘子起身拎起旁边的包袱,兀自絮叨,“此行路途遥远,就靠着学习姑父留下来的医术勉强过活。他走的太早,没来得及传授我多少医术,不能悬壶济世,而是靠这点微末手段果腹,实在是对不起姑父…”
说着自己走远了。
小二站在原地挠头半晌,直到后面烧水的老板绕出来喝一声才回神,他讪讪辩解道:“刚才有个翁娘子喝茶,看着怪怪的…”
老板听后不以为意:“翁娘子?那个治病的翁娘子?她呀,人神神叨叨的,成天自言自语,也不管别人想不想听,但凡是去看病的,都得听上一个时辰。不找个死理由,是没法子逃开的。”
小二这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奇怪,而是翁娘子奇怪。
翁有清挎着小包袱,一路轻松地哼着小曲前行,脑海中滚动背诵着诗赋文章的同时竖着耳朵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倏地,她脚步一顿,扭头向西方看去——
安静的树林里,清晨凝结的露珠从叶子上滚落而下,‘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哎呀,”翁有清颇为遗憾,将包袱往肩上甩了甩,轻快迈步过去,稳稳扎了个马步蹲在将有露珠滴落的叶子下方,张大嘴等着接。
“唔——”虚弱的、将死的、难受的声音传来。‘啪嗒’,又一滴露水滴在地上,几乎掩盖这求生的呢喃。
这声音极小,不近,翁有清喝了那口露水,神清气爽地站起来,鞋底踏在厚厚的落叶上荡出轻微的声响,她左右看了几眼,发现大清早在这小路上确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特意抄了近路,这里枝叶横行,道路崎岖。
是不小心受伤的猎人?还是采药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