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计(一)(1/5)
是夜,月明背上药箧前往县衙,却被阍人告知柳大人已搬去了巡按衙门。
月明心中一凝,柳昭与陆翀有同年之谊,此番柳昭搬出县衙,定是觉察出陆翀有割席之意了。
又想到下午在药局听到的传言,河堤贪墨案已结,而河道衙门的几个太监不过被罚了些俸禄。
河道与漕务的差遣油水丰厚,太监们争这些差事可不是冲着那一点俸禄来的,如今堤坝垮塌,若说这些人没贪,月明连半个字也不信。
此案在柳昭手中草草了结,难保没有邓秉授意。
她低头走在石板路上,心思百转,一抬头,巡按衙门的牌匾已在眼前了。
月明绕至侧边,叩了叩门。
应门的是个生面孔,十分年轻,长得斯文干净。月明道明来意,那人却死活不肯放她进门。
“我家大人身子康健,从没听说要请郎中来诊病。”
月明报上姓名,请他代为通传。谁知那人听了袁仲的名号,却将下巴一扬,“什么‘圆粽’‘扁粽’,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庸医,大晚上跑人家家门口咒人,去去去!”
随即“哐当”关上门。
月明何曾受到过如此冷待,也不停留,扭头便往回走。
走出一箭之地,一咬牙还是跑了回来,绕着这座府衙转了一圈。
看准一处院墙后,她放下药箧,挽起袖子,束好衣摆,攀上墙边老树,随即借力跃上院墙。
内院十分空旷荒芜,像是许久无人居住,荒草萋萋,老树苍翠。
月明看好了位置正要跳下,却蓦地发现院中还立了一个人,素衣单薄,如瑶林琼树,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要命的是,他也正向这边看来。
一分心,月明身形一晃,落地时滚了两圈,幸而蔓草深长,不十分疼。
抬眼便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至面前,月明握住那手借力起身,只觉触之生凉。
“是我吓到你了?”
柳昭笑意淡淡悠悠,言语中隐有歉意,月明却觉得那笑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没好气道:
“大人府上好大的规矩,连上门看诊都要翻墙才得进。”
柳昭笑着解释道:“阿简是在盛京时新买来的厮役,不怎么懂规矩,方才多有冒犯,我让他来给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