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1/4)
“不能了。”另一个医务兵将他身上还可以用的物资都已经收集到了腰间的口袋里,“炸弹几乎灼烧掉了他的大部分器官,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打几针麻药,让他死的安心点,可现在麻药也很紧张啊!打仗就是这样,什么都很紧张,这天一天天的,不知道要不要变,变到哪里去。”
“阿坤!”握着仲月的医务兵一声厉喝,那人乖乖地闭了嘴。
“别担心了,他就是消极”她出声温言安抚着仲月,还不忘恶狠狠地咬住后面的几个字,“加嘴碎。”
仲月被带到了伤兵们休息的临时帐篷里,这里除了不能动的,能动的都很忙,恨不得调动自己全身的细胞,再长出个三头六臂来,就是那个带她来的小姐姐一路上的嘴也就没闲过,人们来回穿梭着,说着仲月不大能听得懂的术语,俨然是大后方的第二大战场——与死神博弈的战场。
仲月突然就想做点什么,哪怕只为一个医护人员省下一秒的时间也好,积水成洼,能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我能做点什么吗?”她请求道。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小姐姐问道。
“翻译员。”
“那正好,邱姐那儿缺一个库房分发药的,你不用知道药都是干什么的,认外文就行。”说完,身边就又抬来一个伤员,没了一条胳膊,她火急火燎地冲上前去然后给仲月撂了一句话,“左拐直走,门口有写!”然后便再不见踪影。
仲月没再踌躇,加快脚步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朝库房走去,一路上,她加足马力朝着目的地的方向疾驰,不敢左右看,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道路的两旁全是倚靠在临时帐篷外的伤者,还有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否还在世的人形轮廓,安详地闭目斜倚着,空气里四溢的血腥的味道,那是尘土和硝烟卷起的,令人心酸的味道。她不敢逗留,生怕逗留一秒,自己的颤抖也会随着窒息的沉寂踏向另一个不复的深渊。
“报告!”她一把掀开驼色的帐篷帘子,轻微的喘着,“外联部翻译员仲月,来帮忙。”
库房内有三个人,两个分发员,还有一个送药的小护士,其中卷着羊毛卷的红眼镜中年妇女应当就是邱姐了。
“外联部!”她神色惊讶,“这打仗也需外联部出动了吗?我以为你们都在应付那帮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