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后的一切如同上辈子一样(1/4)
苔丝病倒了,她的病总是不那么恰如时宜,可她的病容看上去时又有一种弱势的恩宠。
她又回到了这里,她的身体并不能突然地承受巨大的喜悦和应付家人们的倦怠时她就病了。
可她还是能隐约听到盛会上乐器的演奏,在美景与乐声的簇拥下,五月游乐会里的女人不会因她的消失而感到惋惜,而她此时也只感觉到更加沉睡的眼睑。
她的手边是一根绿枝柳条和一束刚在狩猎林里采摘来的野花。
可她再也不会穿上那条白裙了。
当她父亲知道自己是落魄贵族后裔,坐在马车上驶过村庄的每一条路时高唱吟诵着先祖,她就再也不会穿着那条过节时候才穿的白裙拿起柳条花束与人嬉戏共舞。
“我家在王郫有个大墓,有雕像,有传记,温塞克斯郡可没有人比我出身更尊贵。”
可她仍然是个乡下人。
所谓的门第、萌荫、谱记、德伯维尔家的相貌,从来没有帮助她在无常的人生中获得胜利,也没有让她在这生活里高人一等。
苔丝悠悠醒转后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真切的意识到这张脸正当青春美丽的时候,可壳子里的魂灵早已踏进坟墓变得腐朽不堪。
当她挽上衣袖走到母亲面前时,她的母亲仍然在脚下摇着那已经快要磨平走轮的摇篮,里头的婴孩随着这股永不停歇的力量从摇篮的这头甩到那头。
昭安手里洗衣的动作随着苔丝下楼时略微有些加快,她愉悦地看向苔丝,在这昏暗的房间里,能与她的歌喉所媲美的只有苔丝的美貌了。
她眉毛随着婉转起伏的音调轻轻抖着,像苔丝父亲一样吟诵着先祖的功绩,苔丝记起来了,她的父亲依然在游乐会时坐着马车回到家中,向母亲传颂着他父辈的辉煌。
这个中年男人本来要在这平平无奇的生平里了此余生,却又在牧师口中找出了能为家族歌功颂德的证据,然后不甘地道出他何以至此的遗憾。
“嗨,你现在病好了,俺真高兴!俺可更要把这件事跟你说,这件事关乎于俺们家的兴亡,俺们的真姓是……”昭安总是习惯于土话,在国立学校接受了六年的小学教育的苔丝一回到家时也是改成土话与她的家人们交流。
“德伯维尔。”苔丝抢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