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梅」

长安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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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雨(一)(1/5)

长安久不落雨了,未时飘飘洒洒,长安城内的一百零八坊都蒙上了灰青的帘雾。

抚雨堂外的雨小了些,丝丝雾雾地,窗外的斑竹半压着檐瓦,瓦当下的雨滴一明一灭,檐铃也被晃敲出些别样细脆的声响。

窗棂内端坐着一位绿衫女子,朱红的轻纱披帛一半滑落在地,一半仍堪堪挂落在臂间,墨发只用一根白玉雕花银簪挽起。丫鬟皆立在堂外,珠帘隔开,不轻易碰弄出声响。

她微微倾身,如葱的指握着笔身,轻轻在砚台里蘸了蘸,复又在纸上行笔,灵动的影子穿梭纸间,末了她将笔搁置在一旁,抬头道:“先生瞧瞧这幅。”

松香墨迹未干,纸上只有七言。

松斋客舍春草满。

那白袍男子立在一旁,笑而未言,只低下身子握笔悬腕,在那纸上又补了一句。

李知偏头去看,一时怔住。

抚雨堂廊冬梅生。

她垂眸敛目,有些猜不透先生是什么意思。

不知谢愈是只为和她这诗文,还是瞧出了她藏在诗中的深意。

自己却也不敢往深处想,只半垂着眼,愣在那儿不说话。

“昭九的字可以出师了。”

谢愈忽地开口,李知心跳蓦然快了起来,末了听完,却又慢慢地平复了。

她抬眸去瞧,纸上的两句看着确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不过细细研看,前句个中字迹笔势若春风,后句则横资如蛇龙。

是了,如今先生将要吏部铨选,留在长安书院抄录,或是到地方出任副职,她可不就是出师。如若先生被补录到其他地方做参军主簿之类的,便真的一别难再见了。

她既欢喜又惆怅。

喜得是先生终有一地施于他一展抱负,忧得却是小女儿家的心思。

她已十九了,人生还有几个两年可以在家做女儿似的荒度呢。

李知垂下眼眸,藏住心思,却想这两年着实过的太快些。

珠帘被挑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李知与谢愈皆转头侧目望过去。

“三娘,谢郎君”烟云打着帘子立在那,“前院吃食摆着了,阿郎与夫人催着咱们过去呢。”

“那便走吧。”

李知朝他一笑,应声回好。

谢愈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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