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1/2)

小夭趴在桌案上，抱着酒壶睡的昏天暗地，竹榻上还放着另一壶。

相柳挨着小夭身旁坐下，小夭呼吸缓慢均匀，脸颊还微微泛着些红晕。

相柳望着小夭，二人此刻挨在一起，一个睡着，一个醒着，恍惚间又回到了给小夭疗伤的那三十七年里。

火红的槭树叶因着正午阵阵吹来的秋风摆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打破了院中有些异常的安静，相柳回神，转过视线，抽出小夭虚抱着的酒壶，仰头喝了几口。

轻轻放下酒壶，相柳闭目养了会儿神，拿出羊皮书卷，在桌案空出来的另一边，开始处理今日的军务，直到太阳西沉，才徐徐合上书卷。

相柳转头看了眼一旁还在睡着的小夭，起身靠的离小夭更近了些，如丝绸般顺滑的白发因动作披垂到小夭的袖子上，相柳晃了晃小夭的胳膊，轻唤了几声，小夭睫毛颤了颤，慢悠悠睁开眼睛，看到相柳正垂眸看着她。

“相柳！你怎么在这儿？”

小夭撑着还有些发晕的头，有些不舒服的皱眉看着他。

“醒了就自己回屋。”相柳离得小夭远了些，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绪。

“我不回。”小夭把酒壶拿起，“我酒还没喝完呢。”小夭刚要喝，发现酒壶已见了底，不甘心四下张望，“我酒呢？”，目光瞥到榻上还放着一壶，“哦～在这儿啊！”

小夭说着连忙起身要去拿，不想酒劲还没过去，身子摇摇晃晃就要磕在桌角上。

相柳起身抬手扶住小夭，“今晚不许再喝了，听到了吗？”

小夭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相柳，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想起了他那时拿着大肚娃娃时温柔的模样，忍不住抬手像从前那样细细描摹相柳如画的眉眼，这次，真的能真实地碰触到。

相柳感受着小夭指尖的轻拂，有些麻痒，不由垂眸偏了偏脸，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

“真好看，跟……时一模一样，可惜……”小夭有些无力地靠在相柳身上，声音闷闷地听不清楚。

“小夭。”

小夭觉得眼皮好沉，明明听到相柳在唤她，可就是怎么也睁不开，半梦半醒间，只从嗓子里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相柳扶着小夭，在夜色里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