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君向潇湘(九)(1/3)
虞嫔之死的前因后果,萧扶光早已了解,虽有她咎由自取在其中,却也令人唏嘘。
“那您为何要将大监困在太极阵下?”萧扶光抬眸。
“中贵人韩敏,那日也在太极殿。那日…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皇帝沉沉地看着她,慢慢道,“那时父皇在病中,相较前些日子已经大好,同朕如今这般能坐能言。你父王去幽州办事,老三远在辽东,朕带着阿寰进宫探望他。父皇精神头还算不错,朕打发韩敏带阿寰出去,便是想亲口问一问他,金爵钗究竟在何处?是否同传闻中所说,他迟迟不立储是因为在等另一个人?倘若如此,那你父王这些年的操劳又算什么——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朕,朕虽有御极之心,但这与朕替你父王感到不值并不矛盾…可你猜他是如何回答的?”
萧扶光直起身子来问:“他说了什么?”
“他啊,他竟然说不是,说没有。”皇帝勾唇嘲讽一笑,“他说你父王才是他最看好的储君人选,于是我问他,为何不立大哥做太子,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又问他金爵钗在何处,他说丢了,说不知去向——不立储,金爵钗也丢了,怕是在为外面那个野种铺路。我心头火起,与他争执,他却说‘你不过是为填欲之沟壑所以修道’,我一怒之下说了重话,我说他是懦夫,说他为国库卖官迟早会连累大哥,说金爵钗不过是个噱头,想要千世万代的人是他自己。他起身掌掴我,对我说‘既然你觉得这个位置这样好做,不如你拿去’,说罢便一头扎在榻上不起,我喊了数声‘父皇’,他都未应我,那时我便知道,我的罪孽来了——但我的机会又何尝不是来了呢?”
“所以,那时大监和阿寰就在外面,阿寰年纪小,记不清楚当时情形,然而大监却是知道的。”萧扶光抬头,“想来他也听到皇祖最后那句,可不论是不是玩笑话,也可做口谕,为何您还要禁锢大监?”
皇帝渐渐平息了起伏的胸膛,缓声继续:“朕囚禁他,原因有三,一来朕虽未弑君,但父皇暴亡却是因朕而起,留下韩敏只会起祸端;二来韩敏跟随侍奉父皇数十年,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外头那位的存在,倘若父皇藏有遗诏,韩敏必定知晓;三来…朕对虞嫔有愧有惧,太极阵通往望朱台,有韩敏在下方,朕便没有那样怕了,总算能睡上一次安稳觉——与其说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