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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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3)

姜月病中睡得并不舒服,半梦半醒之间会用指甲抓挠皮肤,聂照偶尔过来看见,就会把她的手挪开,但她犯规的次数太多,稍不注意,她的指甲就要碰到脸。

他拿了把剪刀,将她的指甲修得短短的,但并不见什么效果,她后颈处还是有处水疮被抓破,流出淡色的水液,多半是要留疤,聂照看得心里烦躁,把药膏贴在伤处后,干脆留在她的房中一直陪着。

待得久了,他才知道,姜月不止夜里会抓挠患处,还会一迭迭地喊娘,一喊娘就要流眼泪,流到脸颊的时候被滚烫的皮肤蒸发。

直到月上中天,蝉声渐消也在孱弱地哭泣,聂照被她喊得头痛,便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哄“睡吧睡吧。”

姜月果然安静了,拼命循着他怀里钻去,小床原本就窄,聂照半坐在床边,她再往他这里贴一贴,一翻身险些掉下床,聂照连忙把她重新推进里头去,自己再往里坐一坐,拦住她的身子。

反复推了几次,到下半夜,聂照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已经困得头痛,姜月如愿趴在他臂弯中,汲取着他身体的热量,不再要喊着找母亲了,聂照即便睡着了,掌心也下意识一下一下,慢悠悠拍打她的后背。

聂照连着陪了三日,他有时候困得发昏,肠胃痉挛,只吃得下水饭,关键熬夜熬得梳一把头发就能掉下好几根来,他看着心痛,干脆挽起来不梳了,有时候看她烧得像个熟虾似的躺在床上,想着把她扔出去算了。

姜月大抵是心中有感,他一动这念头,她就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向着他的方向挥舞手臂,细瘦的腕子在空中支棱着,痛喊“阿娘,阿娘”

疾病惨痛,未尝不呼父母也。她如此,可怜伶仃的让人心碎。

聂照此刻什么念头就抛之脑后了,上前握住她的手,叹气,为即将献祭的几根头发悲哀。

便是养个猫儿,养个狗,也不能嫌麻烦就丢弃,姜月除却总生病,倒是比什么猫狗都好养活。

涂江近日要来几艘货船,是从南边来的商人,聂照打探到其中有灿州的货物,托阿泗买了两斤灿州的荸荠回来,打碎了混着肉糜包了半碗肉燕,她自幼在沃东,想必吃些那里的食物会好得快些。

阿泗背着手,在外面探头探脑,看到聂照眼下的黑眼圈,发出惊呼,被聂照“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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